痛並渴痛。
推荐BGM：《とても痛い痛がりたい》
很久之后莱耶斯才体会到了，那时麦克雷所感受到的痛。
麦克雷在一次任务执行的途中失去了一只手臂，那时他躺在血泊中，失血过多的手臂早已因麻木而没有直觉，他当时脑海里一直回忆着自己的生平，回忆起当初在死局帮的日子，更多的是暗影守望时期那个手把手教导着自己的长官——加布里尔•莱耶斯。麦克雷已经忘记当初是因为什么选择了跟莱耶斯走，但他永远记得那时的莱耶斯的双眼充斥着抱负，他已经很久没有沉醉在一个人的目光中了。然后他昏睡了过去，在睡梦中和死神打着交道，但他并不想就此结束自己平庸的一生，因此他逃离了死神，从病房中醒来，并被齐格勒博士告知：他的手臂会在一段时间被疼痛折磨，如果不接受机械的扶持话，他的这只手臂将再也无法持枪。
麦克雷很想拒绝这个提议，在他得知自己需要借助机械外力的帮助的时候，他清楚的理解到自己的身躯将从此不再完整，并被冠上智械的称号。虽然他清楚，如今守望先锋所追求的是人类与智械共存，而非排斥。但他总会怀念起自己曾拥有着完整的手臂，他只是需要时间去慢慢接受。
但莱耶斯并不觉得，他认为麦克雷是在逃避自己失去一只手臂的问题。“没有人不会惧怕疼痛的，莱耶斯。”安吉拉•齐格勒博士理解患者的感受，想要向莱耶斯传达，莱耶斯明白这道理，也清楚齐格勒博士是在为麦克雷辩解。但他此时不需要一个懦弱的士兵，他背上所留下陈旧的伤口足够证明一切。
“我比你更了解他，博士。”一句话，将主动权重新拿捏在了自己的手上，这就是莱耶斯。他曾经给了牛仔选择一个新的生活的机会，也教给了牛仔更多生存的技巧，在莱耶斯心里，这些“恩赐”足够麦克雷用生命去偿还，所以失去手臂的疼痛并不能算什么。齐格勒了解眼前这位长官的固执，因此她不再多说什么，只是告诉莱耶斯，麦克雷现在还不肯接受机械手臂的帮助。
“你所追求的生活，就是继续颓废在病床上，拒绝一切治疗吗，小子？”熟悉的声音从病房门口响起，麦克雷知道，该来的还是来了。“我给你足够的时间去接受机械手臂，不是让你拒绝治疗。”莱耶斯踏进门的那一刻便沉着脸，他知道或许这很痛，但他同莫里森也接受过改造，为了更加强大并陪同莫里森实现维护战争的计划，他咬牙坚持了下来。他看见固执的牛仔此时落魄的模样，像极了当初自己用枪指着他的脑门要求他做出决定的样子。“你总归会脱离痛苦，然后去适应。”后面的话莱耶斯也是最说给自己听，这是他无数次让自己接受如今这个暗影守望指挥官的身份。他替莫里森做影子已经很久了，久到现在面对杀戮是如此果断，还美名其曰是任务。莱耶斯不会安慰人，他只会告诉麦克雷，没有什么是不能接受的，如果有，那就让时间去抚平。“暗影守望依旧有你的位置。”这是莱耶斯离开病房前，对麦克雷说的最后一句话。
齐格勒无法确定，到底是莱耶斯的劝诫让麦克雷释怀，还是自己近几日的心理疏通使得麦克雷接受，在一段时间后，麦克雷同意了机械手臂的提议，并且每日每夜的练习着新手臂的灵活度。这和当初想着法子翘掉训练的牛仔丝毫不同，他的眼眸里是不甘，对命运抉择的对峙。如果一切都是上帝计划好要求他失去一只手臂，那他就创造机会再接纳一只新的手臂。他的想法也很简单：回到暗影守望，并继续执行任务。
可是这样的念头在他得知守望先锋总部爆炸的时候就消散了，三位长官的生死也未得到证实，他只知道，或许那个曾经对自己以拳头要挟的莱耶斯已经离开，往后的生活已经不会再有莱耶斯这个人的陪伴了。但是他感觉有些怀念，怀念艾玛莉上尉的浓茶，怀念莱耶斯和莫里森两位长官骂架的时候，但这种怀念已经掩藏进了心底，仅剩一个无所事事的牛仔的躯壳。但他并不知道，此时的莱耶斯正在面对亦如他当初所经历的疼痛。
莱耶斯失去了自己原本的一切，包括记忆中小打小闹的场面，也包括自己的面貌。他的躯体开始飘忽，面容也被摧残的不见人样，他感受不到外界的响动，萦绕在自己身边的，只有疼痛。这样的痛如图梦魇纠缠，在黑暗中将莱耶斯吞噬。他开始变得不像一个人，从镜子中已经完全无法分辨出这个生物是曾经在暗影守望担任指挥官的加布里尔•莱耶斯。没有人能替他解答自己成为这样的原因，也不会有人替他承担这样的痛苦。但他突然想起来了麦克雷，在煎熬中做出决定的牛仔，他发现自己其实并不比麦克雷的内心坚毅，因为他依旧无法认可现在自己的模样。
“你总归会脱离痛苦，然后去适应。”
这样讽刺的话最终也印证在了自己身上，却又被自己的行为所推翻。他感受着比麦克雷所经历的还要多余十倍的痛苦，他丝毫不想适应自己现在的模样，他只想成为那个曾经足够强大的莱耶斯。可是命运的不公总是降临在自己身上，他开始憎恶守望先锋的一切，憎恶曾经朝夕相处的同伴，甚至憎恶那个背叛了自己的牛仔。这样的回忆或许没有什么值得留念的了，因此莱耶斯选择背道而驰，即便他将会和麦克雷站在对立面。
“这会是我对你严厉的报应吗，杰西。”
评论